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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公上師俗姓龔,名學光,字緝熙,1886年丙戌臘月誕生於四川綿竹縣漢旺場。父名常一,母張氏。有姐一,長師十歲。後遷家縣城,父以攤販為業。不數年,父母相繼去世,姐弟相依為命。師就附近私塾讀書。年稍長,漸聞維新與變法之爭,即留心國是。

  師深感清政腐敗,國勢垂危,外侮頻仍,民不聊生,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,乃毅然以天下為己任,決心棄商從戎,以強吾華,遂於1905年考入陸軍學校,刻意攻讀.1907年,軍校畢業,成績優異,被派赴康定鎮守使部任偵探大隊長,約一年,升營長,在成都駐防,後任團長兼川北清鄉司令。

 1914年聞謝子厚居士談佛源老法師于成都三義廟講經,心甚好之。巡經該寺,見一法師講經,姑在門外聽之,隨即皈依佛門。此師最初入佛之因緣。

  1915年師到北京聞四川廣漢張克誠先生在北京大學講授佛教哲學,極為精闢,引人入勝,試往聽之,大為嘆服,遂不辭遠道,前往聽法。自謂相去二十餘裏,每日早往晚歸,因心切聞法,亦不覺路遠。。久之相與友善,張先生亦時往師處,為之講說,並示以所著《佛教的成唯識論》、《法相宗彌勒學提要》等書,師細讀深研,如獲至寶,於佛法哲理,認識更深。驚歎宇宙人生之奧秘,竟全在佛法之中。由是常念:“天上天下無如佛,十方世
界亦無比,世間所有我盡見,一切無有如佛者。”軍閥紛爭,皆因當權者煩惱熾盛,若能深明佛法,自然國泰民安。於是漸萌出家之念,決心獻身佛法,挽回人心。
 
  既思出家,乃返蓉,商之于姐。姐以僅有一女,無後不許。勉從姐意。
  
1924年,師禮重慶天寶寺住持佛源老法師為剃度師,出家為僧,法名能海,字闊初,其年師三十九歲也。
  
1925年春,師赴新都寶光寺從貫一老和尚受具足戒,由佛源法師任羯磨師,同戒有永光、果瑤、果玉、果蓉、傳品師等。受戒之日歡喜無量。

   師於學佛後,精勤博學,於漢地顯教各宗,靡不深究細學,而猶感不足。又曾閱北京雍和宮藏經目錄,知有密乘經論甚多,已發學密之心。

   1926年正月,起程赴打箭爐,中經大相嶺,設有工事,翻山即陳相令部,該部旅長孫昂齋住漢源,師等不順路,未往晤,直達康定跑馬山。依止降巴格格,六人各譯法名。師號雲登嘉錯,意為功德海。

   時大勇法師在京辦佛教藏文學院,率學生廿余人南下入藏,1926年10月抵康定。師聞佛源法師圓寂,悲甚,擬歸,勇師勸阻,同住跑馬山依止降巴格格學藏文、《比丘戒》、《菩薩戒》、《密乘戒》、《菩提道次第》、《俱舍論》等,並經灌頂,受度母等密法。師既學法,又為居士講經,永師維那。秋藏文學院改組,共有大勇、大剛、能海、法尊、觀空、永光師等十七人。暫先留學語文,決定次春入藏。共發大願曰:“赴藏求法乃吾儕之
志願,境愈困難,志愈堅定,縱令碎骨粉身,尚期來生滿願,何況其他乎!”

   1927年,師與永師到裏塘那摩寺,依止降陽清丕仁波卿學《六加行》、《朵馬儀軌》等。老格西以精進第一稱著,曾從拉薩禮大頭至五台,十餘年始達,住十方堂禮大寶塔,若干年方返。師親近彼時,年已八十餘,所言皆一生經驗。老喇嘛極贊拉薩佛法殊勝,謂師於漢地宏布法流必能起大作用。故勸師往,莫誤時機。師不舍,喇嘛借方便促行。師出發,隨帶口糧、糌巴、衣服、帳篷、茶葉、針線等。用背架飾為藏族朝山者,手持長矛。途中氣候懸殊,晴雨多變,雨則濕透,晴又曬乾,日常數次。晝熱夜冷,若更轉寒,勢必下雪,倍增艱辛。雪積七、八寸,一片茫茫,不辨道路與溝壑,溝中滿布棘刺,因靴前後底早穿,僅留中間片段,雪地踐行,棘刺入足心,凍僵無感覺,午後轉暖,方知有刺。晚覓高燥處,上架帳篷,下墊毛毯,舒帶抽擘,先伏於地,後轉向上,令襟據下,衣背在上,踡足而眠,方覺稍暖。衣即是被,別無褥蓋。以靴代枕,晨起靴凍,需鼓大勁,方能穿入,穿好即需前行,否則,久坐即易凍僵也。
  
若遇大山,一日不能過,須宿山上,因山頂太冷,則數人擠睡於一處,上蓋帳篷,晨起雪滿篷,雪大時篷塌,盡壓於身上,須掃淨,方能行。河水結冰,須赤足涉水而渡,雖牛馬亦畏寒不敢行,上岸時,泥石冰水粘遍腳底,因凍木故,亦不覺痛,待稍坐,抹去冰石,再著靴前行。因赤足行久,腳底皮增厚,趾長肉甲,衣成膏油,虱滿全身。夜則猛獸四嚎。或近旬不見人煙,需備足乾糧,各自背負而行。求法之苦難可具述,亦因諸苦,磨煉得力。昌都為康定至拉薩之中點,自康定至昌都,行約二月。昌都至拉薩,因足力已強,一月即到。初一日一站,後一日可二站,雖遇奇苦,亦不思避,唯恐不達拉薩,或被發覺,遣返漢地。直至同年九月廿七日安抵拉薩,始大快慰。
  
到拉薩後,先朝大昭寺,隨即赴哲邦(蚌)寺。該寺分四劄倉(藏語,即寺內大區):羅舍林、古母、登陽、阿巴紮倉,前三學法相,後者學儀軌。每一劄倉分諸康村(藏語,即區內基層),師等先住羅舍林劄倉之甲冗康村。一般漢僧皆住此。初依一格西學法,其人不識上師宏願,多所求索,並限制求法,師欲退出,得眾僧支持,遂到古母劄倉之瓦須彌村,親近康薩仁波卿。不待半年,意中所求之法已悉傳畢,更不知從何問起。乃思如此
學法,畢竟不成片段,始請喇嘛開示學修之途徑。喇嘛仁波卿大笑,謂汝等亦有此問乎?令格西飭書賈印《現觀莊嚴論朗寫》(廣大解)。宗喀巴大師作《現觀莊嚴論》注釋有二種,一為《經鬘》五十卷,一為《廣大解》共三十卷,此即三十卷之本也。”教學中,仗喇嘛慈悲,多方譬解,每次令師先陳所見,然後詳為講說。師自亦精進,短時衝破文字障礙,而得通達此大論也。
  
師遵依止法,依止康薩喇嘛,每日三次禮拜,每晨用壇遠背水登樓,供喇嘛供水燒茶,晴雨寒暑無間,並作擦杯掃地等雜務。喇嘛欣喜,慈悲見教,不計時間,隨到隨教,由此所學既多且快。喇嘛住何處,師即隨住,喇嘛出外念經,師亦隨往。長隨五年,深得喇嘛顯密法要。所學顯法,以《現觀莊嚴論》為主,結合《般若》五會(即小品般若),兼及《入中論》、《俱舍》、《戒律》、《因明》,包括各派注疏宗要;密法則以《文殊大威
德儀軌》為主之四部密法,及灌頂開光等,獲得宗大師嫡傳二十八代之殊勝傳承。
  
1932年,師擬返川,經喇嘛許可,即取道印度回國。衣物經書,隨身背負,步徒刑月,始達印度。途中一次饑渴倒地,不省人事,遇一藏民,攜有水囊,供給飲料,師方醒悟,繼續前進。至菩提道場,行大禮拜,發願宏揚佛法,利益眾生,不意忽患吐瀉重疾,腹巨痛難忍,仍堅持禮拜不輟。數日,病益篤,自分不起,乃以康公所賜衣服、舍利等心愛法物,贈寺僧佛金師,通身放下,生死由他,萬般皆空,唯念師恩未報,如何得了。似於定
中見一長老,形色異常,師前趨禮,彼問:“欲何求?”師答:“要宏揚佛法,利益眾生。”長老曰:“汝敲鐘,我即來。”既而出定,頓覺身心輕安,重病若失。起見旭日臨窗,猶如隔世。
 
   師回內地後先在上海講經,後來又到五臺山廣濟寺閉關修習佛法。出關後不斷從事譯述如譯出《大威德十三尊儀軌》,並在上海、太原,成都,長安等地多次講經。師除領眾行持外親近五臺山菩薩頂紮薩喇嘛,隨學隨譯《現證莊嚴論》,兼學其他密法。並請人造大威德雙身像,高約四尺。冬像成,師自燒護摩,請紮薩喇嘛裝藏開光,並傳大威德十三尊灌頂,師與弟子對喇嘛本尊隆重供侍。

“七七”事變以後,能海法師率領弟子20余人返回四川,成都文殊院的法光和尚請他住在南郊的近慈寺。該寺為文殊院的下院,年久失修。法師在這裏住下以後,不但恢復了舊觀,還先後建成威德殿、大師殿、藏經棒、沙彌堂、譯經院、金剛院、方丈寮等建築。能海法師在此開辦了密宗道場。國內各寺院的僧人聞風前來學習的有許多,當時的許多軍政要員、在家居士,都前來聽講經說法。能海法師講經,教理圓融,辯才無礙,且深入淺出
,妙喻橫生,信手拈來,皆成妙諦,故能攝引上中下之根各得趣味。所以,聽眾非常踴躍。
  
此時師每天的飲食起居非常有規律,每天早晨3點鐘便到大殿上座,開始講經,或在講經前先講一些寺內事務,約兩小時講完,下座後進早餐。上午9時至11時又上座講經,12時前進午餐,午餐後是會客時間,下午有時也講兩個鐘頭經,不講經則譯經或靜坐。傍晚有時同居士們在寺內園林中散步談天,前半夜又靜坐。一晝夜間在榻上時除靜坐修正觀以外,如微有倦意,也只是盤腿靠靠,不倒頭大睡,多年堅持如一日,時年夏天則去綿竹的雲霧寺靜坐。

  時日本侵華戰爭激烈,由官方請師主法,于重慶長安寺辦息災法會,亦請喜饒嘉措大師參加。師率弟子數十人赴渝,因感災難深重,須先修七天加行,誦經燒護摩。由於漢奸告密,于開經首日,日機即來疲勞轟炸,晝夜不停。國民黨人倉卒逃命,並接走喜饒大師,而遺留師等。弟子眾甚感義憤,向師建議,吾等自籌經費,自辦法會。師贊許,僧眾日誦《大威德》四次,晚加念咒。講《生起次第》,講至加持鈴杵時,師忽患痢疾,日瀉數十次,弟子勸師暫息,師雲:“國難當頭,講此無上密,有障難,應多懺悔求加持。”堅持講說,以致聲音微弱。弟子等堅請休息,師允:“不能超過三日,法流不能中斷。”遂移座椅近廁所,一則上廁所方便,一則納涼靜養。第四日病稍好轉,繼續開講。
  
師曾經說過:“行般若道,行下士行,”即謂見地要高,行履要實,不能徒尚玄談,無補實踐。又說:“人不會做事,必不會修行,如何能成佛?”從最簡單的做人道理入手深入到佛法的真諦。平常僧衣法服,供品糕餅,都是寺裏的僧人自製。耕種園藝,植樹造林,都是僧眾在誦經之餘,人各專其事而完成的。近慈寺特設學事堂,入寺必先學事。

  1940師等再入藏,每晚撐帳篷露宿,以石支作灶燒茶,有柴拾柴,無則牛糞。一次山宿,老鼠遍野,普超師喜呼為寶鼠山。是夜大雨傾盆,雷電交作,山洪爆發,振耳欲聾,急流沖於帳內,既不能臥;篷矮,亦無法站,蹲以達旦。師雲:“求法不易,應生難遭想,莫因困難退信心,應倍增堅強。”

一路險難,九月間抵嘎登寺山麓,師偕二人先朝宗大師肉身塔後,共宿德慶。翌日拜見康公。隨康公朝大昭寺。師常隨喇嘛學法,喇嘛任住何處,師悉隨之。喇嘛住哲蚌寺,師即住本劄倉甲冗康村。將所學深思善修,每日早午晚三次頂禮,不分晴雨。常求喇嘛來漢弘法,喇嘛笑允,得康薩喇嘛四百多種大灌頂。半年內傳完各種儀軌,金科、護摩、壇場等無一不備。時近慈寺數電催歸,師不顧,喇嘛知悉,令師速返。不久喇嘛又欠安,師憂心忡忡,雙眼濕潤。喇嘛愈後,旋又示疾,師又接電促,喇嘛決斷曰:“汝速歸,我即愈。”並強作藏地跳神狀曰:“汝看吾有何疾?”師無奈,只得令照通師準備返川行裝。其間喇嘛時病時愈,師隨侍不離。喇嘛赴麻尼日錯專修觀音法,回哲蚌時,已不能騎馬,改坐轎子。師一路隨侍,到瓦須彌村。喇嘛將平生弘法之衣服法器,如三衣、東嘎、披單、裙子、缽、法螺、寶瓶、妥巴、鈴杵、靴子及顯密法寶,全部傳予師。
  
師依師命離藏。師帶回漢地者廿餘馱,大半是帶去紙張所印經書,包括堯悉頌繃,即宗大師三父子全集(宗大師十八函,傑草(或嘉曹)仁波卿八函,開珠(或克珠)仁波卿十二函)及加傾頌繃(不動仁波卿二十八函)等此外還有法器等。師沿路遇寺廟,必供燈、上哈達、興供養。一次遇黑教廟,師曰:“笨波(黑教藏音)者粗而不細,稍有道理。”仍去一朝,上哈達,蓋尚有些許關係也。

師返回內地,發願將藏傳佛教,在漢地廣為弘傳。畢生精力,均傾建立道場,廣傳西藏格魯派密法。先後創建近慈寺、吉祥寺、雲悟寺、慈聖庵和重慶金剛道場。師兩次由西藏運回大量藏傳佛教典籍,多屬漢地所無者。師在近慈寺創建譯經院。“此院宗旨,原系培養精通藏文及各國文字之佛教人才。將漢藏雙方互缺之經論,互譯刊印;複將各國有玄佛教之論著,譯出參考,進行國際學術交流,‘通聖言而遍寰宇,導世界以趣大同’。此系法師當年親撰譯經院門聯。由法師及其弟子先後譯文經典五十餘部,刻印顯密經論八十餘部。

師顯密圓通,常謂 :“顯是密之顯,密是顯之密。有則雙存,無則並遣。若不知顯,則不了密之性相;若不知密,則不知顯之作用”。並認為密法若離開顯教之基礎,即無異於外道。故學人必須有堅實之顯教基礎,方堪學密。有謂學密者,可不必拘泥於別解脫戒,法師力斥其謬。以密法講即身成就,速度快,要求高。戒律有虧,直墮地獄。如飛機少一螺釘,危險極大,不比普通車輛故也。 法師在教弟子學法之時,也是由淺入深,執簡馭繁
,且循序漸進,條理井然。這與他所主張的不流于玄談有關。說法必須使聽者明於精奧的佛理,得正知見,倘若只是為談而談,那是於事無補的。

師當日雖德望甚隆,然對各宗大德,禮敬有加。往見虛雲和尚時,先在門外三拜,然後入室互禮。見印光法師,恭敬讚歎,然後再請教。入藏學密,依止康薩大師時,恭敬承事,一步一趨,每日親自背水供養,三次禮拜,數年如一日。法師生平律己至嚴,常自書座右銘曰:“厚福受享,道德墮落;名譽光榮,我執加等。養生優厚,病難更多;枉道求合,般若無緣。”經常教導弟子們必須發菩提心,行菩薩道。吃苦在先,享樂在後,方不愧佛教徒稱號。若悠悠泛泛,私字當頭。為人所輕,即是以身謗法。

  一九六二年二月師赴京參加全國佛教代表大會。朱德委員長親赴廣濟寺,為師贈衣。會中獲悉近慈寺老喇嘛病重,急飛回蓉探望,住三周,舉行傳法儀式,由永光法師主持近慈寺。出席四川省政協會後,隨四川代表赴京,參加全國人大二屆三次會議。會後回五臺山善財洞安居。十月八日在清涼橋對照《辯識阿含集頌》講《四分律藏》。
  
  一九六五年,四清學習結束後,回善財洞安居。住該寺近二年。每日念誦外,全神閱讀《雜阿含》,整理《學記》。一九六六年繼續研讀《阿含》,寫《學記》,直至文革。

  一九六六年夏,十年動亂開始,寺廟首當其衝。鬧事者先綁架僧團一人遊街,至善財洞師住處,喧嚷一陣而去。數日後,於顯通寺開會鬥爭深德上座,用板車推師出席,令師對文革表態,師一言未發,有人欲打師,老侍者仁慧師,以身衛。由是師與侍者同被禁於一室。為首數人,製造眾罪,誣陷誹謗,劃師為黑幫首領。師不但不怨,且若無事。又有人持棍逼打侍者,師毅然挺身而出曰:“有事問我,不需打他,他不知道。”彼等見師正氣凜然,未敢輕犯。其間茅蓬及清涼橋慈海、圓徹、照通、智敏師等十餘人被揪出,共關於一室。個別善良青年,見師年高,供師細糧,師謝謂能粗食,彼仍暗中將白麵饅頭置師碗中。

  二月後,清涼橋全部僧人被遷至山下,令五、六位僧人回橋,嚴刑酷打,搞逼供訊,結果一死餘傷。橋上全部聖像被毀,師室內經書、法器、財物,被搶砸一空,僧眾均被查抄。九月十日,廣濟茅蓬僧人亦被查抄,經像被毀。下午師及深德師被鬥,七人陪鬥。十五日師移居茅蓬,被解除侍者,參加勞動,只堪粗食,集體生活。師雖備受種種淩辱折磨,始終逆來順受,不失常度,坦然置之,不怨不尤,且觀眾生業力現前,甚可悲憫,今雖惱我,消我宿業,瓦解有緣,令發菩提也。文殊菩薩十種無盡甚深大願之二:“若有眾生,譭謗於我,瞋恚于我,刑害殺我,是人於我自他,常生怨恨,不能得解,願共我有緣,令發菩提之心。”師常願曰:“三界眾生無餘作恚怒,不存須微怨恨不視聞,乃至斷命不報不鬥害,能作利彼忍度圓滿求加持。”又曰:“十萬虛空盡邊際,有情普利修習故,文殊如何所行為,願我行為亦如是。”於彼大苦磨難之中,如是泰然處之,安然自若者,學行一致極其可貴之真實功德也。
  
是年底紅衛兵宣佈解散全山寺廟,遣返全部僧人,各回原籍,師問:“是否當走?”左右茫然應諾。卅一日晚,師照常隨眾學習,並無不適,曾有小孩數人入室打擾,隨即散去。是晚中夜,師起小溲,遇澄宗師曰:“明日代我請假,就說我不好了。”次日六七年元旦,深德師起身,見師搭衣擁被,雙趺端坐,呼之進早齋,不應,急告鄰鋪之圓徹師:“老法師咋不動耶?”圓師趨前視師,則早已宴然坐化矣。

  師世壽八十一,僧臘戒臘均四十三。

1979師平反,於五臺山顯通寺召開能海法師追悼大會,建舍利白塔於善財洞側寶塔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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